听马基雅维利谈君主——读《君主论》

汽车人传媒 2014-12-22 16:24:16 作者:汽车人传媒

 

 尼可洛·马基雅维利不是意大利文艺复兴群星中最璀璨的一颗,但绝对是最具争议的一位,这一切都源于他1513年撰写的一本小册子,作者甚至差点为此丢掉性命,直到19世纪70年代才得以恢复名誉。500年间,爱者奉为圭臬,视其为“近代政治学之父”、“管理行为指南”;恨者视若敝屣,称其为“邪恶圣经”、“暴君导师”、“独裁者手册”。但这并不妨碍它成为政治家、学者、管理者和愤世嫉俗者案头的必备之书,无疑这是一本充满了魅力的经典,这就是《君主论》。

  马基雅维利生于分崩离析的意大利,从政于风雨飘摇的佛罗伦萨共和国,失意于重掌江山的美第奇家族;他履任高官,出使法、德及意大利其他各邦,常伴红衣主教左右,丰富的政治经历让他有机会目睹了祖国外受法国、西班牙等强邻欺凌,内部各个城市同盟及教皇国之间的尔虞我诈。在兵戈扰攘不休中,他对意大利的四分五裂有着切肤之痛,渴望政治上的统一,而把这项希望寄托在有能力的君主身上。为此,马基雅维利创作了《君主论》,以期作为一众君主的行为指南。在遍尝宦海沉浮、看尽世态炎凉,认真研读了修昔底德、波里比阿、撤路斯特、塔西陀、普鲁塔克、布鲁尼等古典时期先哲前贤的名作之后,作者得出了“人性本恶”的结论——人类的个人行为与社会行为的出发点和动机均可以归结为“自利”,“关于人类,一般地可以这样说,他们是忘恩负义、容易变心的,是伪装者、冒牌货,是逃避危险,追逐利益的”。进而,提出了“强权即真理”的主张,公然主张君主为了国家的利益,同时为了巩固和扩大自己的统治可以蔑信弃义,不择手段。

  他甚至明目张胆地说:君主治国不能仅仅依靠仁爱,与其受人爱戴,不如使人畏惧;君主应当具有两种兽的特性,“凶猛如狮,狡猾如狐。像狮子,让狼感到恐惧;像狐狸,以便避免落入陷阱”。将政治斗争与谋略技巧在心智上做了诚实并饱含深意的思考。其最惊世骇俗的观点是“为了达到政治目的,可以不择手段”。

  马基雅维利成为第一个把道德从政治中清洗出来的政治理论家,认为政治是一个背信弃义的欺骗领域,只要为了目的的实现,一切手段都是正当的。后来的“马基雅维利主义”也就成为背信弃义、一味玩弄权术的卑劣行径的代名词。

  但《君主论》的初衷,绝对不是鼓动政治家们一味迷信权谋,而是为了把1500年来意大利的政体、政治、外交活动等历史图景准确地描绘出来,而当时,全意大利正是试验各种政体的一个政治实验室。他的目的是为了意大利的统一和繁荣,以史事论证实现意大利民族统一和独立的政治可能性和可行性。诚如詹姆斯·马金托喜爵士所说,“《君主论》既不是一篇说教或讽刺,也不是一篇颂词。它是一篇大胆的,甚至是残酷的对国家权力效能的分析”。因此,《君主论》也许是人类有史以来对政治斗争技巧的最独特、最精辟、最诚实的“验尸报告”。但马基雅维利绝不是他在《君主论》里表达的那些思想的首创者,也不一定是这些思想的辩护人。他只是把那个时代流行的、尚未成形的政治哲学明确化、系统化而己。

  流传已近5个世纪的《君主论》,意义早已远远超出了“恶棍手册”的范围,它给后人带来的困惑,也大大超出了它所试图解决的问题。用德国史学家梅内克的话说,“自有《君主论》以来,西方政治学便挨了致命一刀,其创口或许是永难愈合的”。我们观察这个“创口”的范围,可以说它涵盖种种非常棘手的问题,而在马基雅维里之前,至少在基督教普世性价值体系的规范层面,这些问题是不存在的。本书的意义在于,自它问世之后,人们便开始了政治是否只能作为一项“惩恶扬善的事业”的自我责问,在实践中,目的和手段是否能够统一。

  厚黑学也罢,政治学也好,也许游戏没有规则,但道德总有底线。不过,在马基雅维利看来,手段与良心,这不是一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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