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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海争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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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07-16 15:49:45

中国与东南亚国家对于南中国海争端由来已久,近一两年再度升级。第十届“香格里拉对话”(“9·11”后亚太地区新出现的多边安全合作对话机制)前夕,几乎每天都有新闻爆料,不是彼此扣押渔船,就是抗议对方侵犯领海。
 
前世今生
上世纪70年代,中国与南越在西沙群岛发生过激烈海战,结局是南越的海军被赶出西沙,但都属小打小闹。美国的苏比克海军基地与金兰湾的苏联基地对抗为南海主旋律,论起在此地的力量投送能力,中国甚至赶不上越南(北越)和马来西亚。
自去年中国宣布“南中国海利益为国家核心利益”之后,对南海诸岛的争夺正在表面化。70年代以来,越、马、菲等国以切香肠的方式侵占南海岛屿。在他们看来,中国政府的口气和做法都转趋强硬。
中国威胁论在东盟诸国中最有市场。面对中国国力的飞速发展,与中国有领土、领海争议的东盟国家不免心怀忐忑。
菲律宾根据自说自话的《领海基线法》,声称要向国际组织(主要是联合国)控告中国。而新加坡前总理李光耀则认为,只有美国才能“平衡”中国,大有为美国“带路”的意思。动作最大的当属越南,砸32亿美元军购,越南国防部长冯光青甚至叫嚣“不惜一战”。
看来,新近得到的Su-30MKK战机和猎豹潜艇壮了河内的胆。不清楚“汉与吾孰大”的越南,不是第一次咄咄逼人,上一次是遭到教训的黎笋政府。
东南亚小国的对冲战略尽人皆知,利用中立的联盟,与大国周旋。当一个大国的势力过于庞大时,引入另一股势力。在之前布什新战略的压力下,我们看到了东盟10+1、10+3,中国-东盟自贸协定,都是这种对冲战略的表现。2004年我们是受到邀请的平衡者,而如今情势倒转,变成需要被平衡的力量。一方面说明我们新近拥有了可观力量;另一方面则表明我国的“核心利益”说引发东南亚的普遍猜忌。
 
冲突的背后
小国的生存之道只是原因之一,更重要的则是近年来南海情势发生了明显变化,即重视海洋战略的中国与 “重返亚洲”的美国在此迎头相撞。
过去的10年来,不断有舆论呼吁抛弃过去倡导的“搁置争议,共同开发”。中国搁置、各国开发的情况从来没有停止过。在国际政治中,我们不止一次“做俏媚眼给瞎子看”,别国也不止一次把我们的忍让当做软弱。
既然南海为“国家核心利益”,提升至与台湾同等高度,这意味着军事方面,今后向南海方向的投入将迅速赶上对台投入。南海宽大的正面,数百海里无遮无拦,为突破美日岛链提供了最佳出口。何况,马六甲海峡为东亚各国能源通道的咽喉,为保证能源安全,我们海军建设的未来系于此。
南海本身蕴藏丰富的油气资源,这并非埃克森和壳牌公司讲的故事,而是有探明资源作为佐证。在我国陆地石油开采量徘徊不前的时候,须致力于提高深海开采水平。中海油已经具备了1500-2000米水下开采能力,即使不依赖外国石油公司,也摆脱了只能在珠江口浅水区勘探、开采的尴尬局面。
虽然越南实力不足惧,但牵一发而动全身。打击越南使东盟重回美国的怀抱,并非我们想要的结果。
美国人与任何国家都没有领土纠纷,它依靠强大的力量投送能力,成为每一个国家的邻国,它也不承认《国际海洋法》,将南海定位于国际水域,表面上为保证航行自由,实际上还是牵制中国。
美国极力保留在亚太的势力,也力图让东南亚国家相信这一点。在新加坡,即将退休的美国防部长盖茨称愿意“赌100美元,10年后美国在此地仍然拥有它现在的地位和力量”。这也无疑在提醒东南亚国家站好队,莫投错宿头。
冷战后,美国的战略重心移向亚太,介入南海只是这种战略的延伸。
 
中国对策
中国必须排除美国的影响力,一味高压显然达不到目的。在处理东盟关系上,中国一直加强与东盟的经济联系,自贸协定旨在建立共有的区域市场。
为此,中国在农产品和汽车进出口方面做出了较大的让步。农产品取消配额制,使东盟国家的农产品以近乎零关税进入中国市场,而中国则同意印尼等国推迟降低汽车零配件关税的计划(计划2012年降到零)。
2010年1月自贸协定生效后,福建、广西的汽车零配件企业经营骤然红火。面对东南亚爆发式增长的需求,这些工厂昼夜轮班赶工。柳州配件工厂夜间通明的灯火,是中国影响力扩大的例证。在中国-东盟理事会的网站上,汽车零配件贸易推介占据相当篇幅。
除新加坡和泰国以外,东盟各国的国民收入与我们在伯仲之间,汽车广泛进入社会生活的时间表也类似。只不过由于中国人口和国土规模、产业规模短短几年就变得硕大无朋。东南亚不大喜欢便宜的中国整车蜂拥而入,而乐于利用中国建立的汽车零配件产业基础,为自身的汽车工业提供配套。这是中国-东盟合作模式的典范。
美国国务卿希拉里认为美国应使用“巧实力”。在东南亚问题上,除了利用对中国的恐惧感,办法不多。我们对东盟经济影响力与日俱增,大家一起做生意赚钱,有助于消弭疏离感。
而美国和日本坚持农产品配额制,无法与东盟达成自贸协定。国内政治需要也遏制了其外交能力。
在领土(海)问题上,中国主张双边解决争端,不与东盟整体谈判。政治上淡化东盟,一方面由于东盟在政治上存在分歧,另一方面也为提防有关国家抱团抬价。
东南亚国家既分享到中国发展的好处,也感受到中国的压力。菲律宾对前宗主国存有戒心,担心请神容易送神难。而奇怪的是,越南对拉美抗中最积极,恐怕也是“宗主国情结”作怪。
大家都明白,美国人叫得响,派来的只有政客和战舰。东南亚,甚至包括澳大利亚的未来,都系于中国经济的发展。东南亚不甘于永远充当原材料提供者和工业品倾销地,中国市场则提供了发展的机遇。在这点上,即使号称最开放的美国市场也不能比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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