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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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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04-13 15:06:19
 
逢双年,北京车展;逢单年,上海车展。两地轮流举办,暗地里较劲。北京刚办了一届“史上最大的车展”,上海车展的规模据说要略超过2010年的北京。就像两个城市的风格一样,上海的风姿绰约不同于北京的庄敬自守。
上海开埠短短167年,自然不能和北京的2000年建城史、600年帝都史媲美。上海的历史,就是中国现代化的历史,车展主题“创新与未来”合乎城市的文化需求。遗憾的是,如今的上海在追逐现代化的过程中,将独有的海派文化折损殆尽。车展上即将亮相的众多未来派汽车,气质恐怕不敌旧上海的老爷车,哪怕这些老爷车只停留在记忆中。
王安忆在《长恨歌》中描述的旧上海,透出海派气质:细腻、物质、灯红酒绿。但整部旧上海的历史无疑是鸿篇巨制,如普鲁斯特的《追忆似水年华》,高大宏伟的主体结构由无数精巧灿烂的细节组成。我们只能撷取旧上海的几个残片,以飨读者。
 
杜月笙的时代
 
1911年,十六铺码头。依江傍海,水上交通得天独厚。那时这里帆樯林立,昼夜不息,一派通达兴旺景象。海派文化的发源地,原来诞生在市井嘈杂之地。青洪帮凭漕运、海运而起,风云一时。后来的黄金荣、杜月笙都在此发家。
码头上的大佬们一手嵌着扯帆拽缆的老茧,一手已经沾满了对手的血浆。抢码头得到的钢洋和鹰洋(流入中国的墨西哥铸货币)在绸布衫里叮当作响,争相弃黄包车改乘汽车,忌讳被人瞧不起苦出身。
与此同时,汽车和汽车企业刚刚登上历史舞台,汽车还属于发明家们的个人艺术品和私宠。年产量几辆、几十辆的企业比比皆是。奔驰、别克、凯迪拉克……都处于草创时期。而奥兹·莫比工厂已经脱颖而出,生产的卡尔多达休汽车年产量此时已达5000辆,福特T型车刚刚诞生3年,还处于2挡变速、最高速60公里/小时的初级阶段。大佬们坐在司机旁边仅有的座位上面,敞篷或只有简单的雨篷。频繁抛锚、边修边走使他们很快失去了兴趣。
1920年,上海证券交易所。虞洽卿老板发起,张静江、戴季陶协理。一系列物资、黄金、证券交易所的成立,奠定了上海的金融物流中心的地位。那时的蒋中正没啥本钱,从杨虎那里跑出来,靠张老板的面子,在交易所里当黄牛,抢抢帽子。虽然也和一帮小开混,包个黄包车往返,但没人瞧得起。瘸腿的张静江却认为蒋有前途,把陈洁如介绍给他,还把自己的座驾斯柯达(可能是Superb)借给蒋使用。
此时,宾利刚刚诞生,而戴姆勒尚未和奔驰合并,日本的汽车工业还基本空白。而MG、欧宝红极一时。通过兼并别克、凯迪拉克等公司,通用汽车正式登上了世界车坛霸主地位,福特险些也成为通用旗下的子品牌。只因为杜兰特一时无法凑齐800万美元现金给老福特,否则汽车业历史将面目全非。
欧洲的蓝旗亚、阿尔法技术领先,一味追求速度,走了小众路线;宾利和布加迪则沉迷于奢华的配置和硕大无朋的车身,取悦于皇室贵族和暴发户。
这些代表当时工业最高成就的汽车,在冠盖云集的上海外滩都能看到。财富的集聚使十里洋场成为物质和享受的代名词。
1936年,夜上海,霞飞路,阿尔卡扎尔咖啡馆。昏暗的灯影里,《花样年华》中百变的旗袍裹着欲望,脂粉的香气游离在耳鬓厮磨间。小资的上海浸在阔口杯里,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浑浊的黄浦江和嘈杂的交易所属于白天,霞飞路属于悱恻缠绵的夜晚。小夜曲萦绕不去,拖慢了时间。夜未央。
饮宴歌罢,侍者将银光闪闪的凯迪拉克V16开到门口,司机戴着白手套,送主人回到数百米外的公寓群里的一栋。这里绿树掩映,雾霭低回,欧式铁格栅隔离了喧闹。
穿梭在酒会的礼服和晚妆,凌晨时分才意兴阑珊地各乘座驾归去。政治豪门、商业巨子、交际花、电影明星都拥有自己的车。雪佛兰、标致,甚至BMW。纸醉金迷间,不觉旧上海的黄金10年,接近尾声,噩梦开始了。
 
色·戒中的历史
 
1940年,日寇占领下的“孤岛”——上海租界,极司菲尔路76号。李士群和丁默邨乘坐黑色克莱斯勒的Airflow从牌楼下驶过,进入院内。牌楼上讽刺般镌刻着“天下为公”的蓝底白字。李穿戴考究整洁,头发一丝不乱,笔挺哔叽中山装上没有任何证章。
李脱离CC后,终于投靠了日本人,一路春风得意。他心爱的座驾只有兜风时才开出来,平时公务,特别是谒见“梅”机关晴气庆胤时,总坐那部丰田的AA型车(Airflow仿品)。
李的卧室就在76号正中主楼二层。地下室里面关押抗日分子、想敲诈的阔佬、左派社会名流。刑讯室里不分昼夜地传来瘆人的哭号声,真不知道李如何酣然入梦的。此时,他还不知道自己3年后就被主子毒死。
《色·戒》中提到的易先生就是丁默邨的化身。那时物资匮乏,世界上的各大车企都转入军需生产,民用车买不到,买到也很难加油,路上的车大多背着难看的木炭箱。而丁和李等特权阶层则不必如此,每天衣着光鲜,驾着最新式的美国汽车。76号,代表上海最黑暗、最不忍卒顾的一段历史。
1946年,黄浦江,外白渡桥。《子夜》中写道:“暮霭挟着薄雾笼罩了外白渡桥的钢架,电车驶过,电车线时时爆出几朵碧绿的火花。”桥上人来车往,喧闹狭窄的铁桥居然是谈情说爱的圣地,当时的作家功劳不小。光复的兴奋很快消弭,几乎每个人都在忧虑艰难的生计。
彼时,欧洲一片废墟。费迪南·保时捷和路易·雷诺都在坐盟军的牢,奔驰和BMW在斯图加特的工厂被炸成瓦砾。只有美国的各大车企借助军方的定单富得流油,毫发无损。丰田佐吉和本田宗一郎都开始了仿制生产的初创生涯,日本汽车正处于崛起的前夜。
遗憾的是,上海毫无重建兴旺迹象。金融风暴渐显峥嵘,黄金美钞暴涨席卷小民的财富,金圆券、法币一败涂地。蒋经国“打老虎”招惹了外戚,金融改革不了了之。乌烟瘴气之中,外滩尽管仍夜夜笙歌,外白渡桥已经露出斑斑锈迹,大上海的繁华即将落幕。
上海带着布尔乔亚的梦入眠,醒来已是全球化时代。如今什么是上海的标志?新天地、东方明珠、金茂?恐怕都不是。海纳百川、为我所用的创新精神和植根于奋斗的未来期望是其标志。这也是2011车展的主题,恐怕不属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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