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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民币吹响“国际化”号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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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02-09 17:48:59
2011年新年伊始,人民币又朝国际化方向迈出了里程碑的一步。
世界银行宣布将在香港市场发行5亿元人民币债券,半年期利率0.95%,略低于刚刚提高的国内一年期定期存款利率。无论发行地点还是发行额,都平平无奇。额度只有7600万美元,而中资银行已经屡次在香港发行人民币债券。惟一吸引眼球的是,发行主体为世界银行,破天荒头一遭。
人民币尚未成为国际储备货币,但因中国国力的崛起日益变得举足轻重,对国际金融秩序影响力随之提高。人民币具备国际支付、储备手段,不仅是中国人的愿望,也是国际金融组织平衡进出资金的新希望。
人民币离岸结算业务已经开展了两年多,一直不温不火。强烈的升值预期使得海外人民币持有者“惜售”,优先使用更方便自由兑换的国际货币支付。而现在IMF和世行第一次加入到信贷发行官方行列中,这两大国际金融组织对人民币的兴趣提振了人气,使市场更看好人民币国际化的未来。
长期以来,IMF和世行的资本增长率远远赶不上资金借贷需求的增长,只好在美元为主的国际金融市场中获得融资。把IMF和世行“钉死”在美元圈,是美国政府向全世界征收“铸币税”的有效手段,这一招,比世行行长必须由美国人出任更管用。
国际金融组织主动出力拉抬人民币地位,当然为“稻粱谋”,让人民币成为国际储备货币,可以拓宽资本来源,借助人民币稳升的币值、中国的汇兑能力,能够进一步强化SDR(特别提款权)的地位,分摊整个金融体系的结构性风险。我们应该把握这一有利的时机。
在外汇“篮子”中,美元占各国储备的70%,欧元不到30%,日元只是点缀。日元地位与日本的经济规模、制造业实力、货币稳定性并不相称。妨碍日元发挥更大作用的无疑在于日本金融系统的单向特点。长期享有贸易顺差的日本人热衷海外投资,海外投资者很容易获取日元,但日本没有设计出良好的货币回流渠道。持有日元的投资者很难购买到想要的日本市场金融服务和投资对象,这种局面造成了大家不愿过多囤积日元。
相比而言,我国处于更低的发展阶段,早晚会遇到同样的问题。要想避免日元那样的边缘化地位,必须向外界开放人民币回流渠道,提供更多的金融产品,更高端的工业制成品。现在人民币债券只限于官方发行者,将来要更多地依靠民间资本的跨国流动。事实上,类似的金融服务需求一直存在,而且规模巨大,大多通过非监管渠道(如地下钱庄)流进流出。我国每年的影子经济规模已经比印尼的GDP都要高。而官方认可的“QFII(合格的境外投资者)”由于规则僵化、审批麻烦、周期漫长,仅仅充当目前人民币不能自由兑换时期的权宜之计。
因此,人民币国际化势在必行。更何况,我们梦寐以求的提升制造业实力与上述目标相辅相成。人民币能否被广为接受,首先取决于海外持有者能否按自己的想法把钱花出去。我们制造业、金融服务水平提高,才能让大家接受人民币计价的产品;反过来,人民币成为储备货币,会极大提升中国境内企业的资本实力。
没错,企业资本将先于制造业本身获取“超实力”。该特征在汽车制造业已经得到印证。在我国汽车产品还未形成海外竞争优势之前,我国整个汽车链相关企业,凭借中国市场获得的现金流优势,正在越来越多地进行海外收购。从2004年微不足道的数百万投资额到2009年的100多亿美元。
资本转移过程中,我国合资或自主企业必须向监管部门和金融机构申请外汇额度,投资期内的损益和期末回款都须到银行结汇。对长期投资而言,汇率风险非常大。如果人民币成为国际储备货币,企业可直接投资,接受投资的外方也乐于同时接受投资目标丰富的货币。甚至,是否用人民币直投,会成为中国企业的谈判筹码。
可以预料,随着人民币的国际化,汽车企业对外投资将脱离目前的线性轨道,呈爆发式增长态势。其势头将超过上世纪80年代的日本车企。通过收购海外先进资产,提高自身技术实力,最终提高产品竞争力。与日本企业走过的道路不一样,这是我们快速扩充实力的捷径。跨国巨头已经占领所有成熟市场的现状,不允许我们走当年日企苦练内功、渐进式发展道路。眼下人民币炙手可热,是车企(包括所有中国境内的合资、自主企业)扩充海外地盘的机会。
世行发行人民币债券,即使不算国际金融大事件,也是国际金融新秩序的序曲,它预示新秩序的进程之快出乎多数人的预料。按照目前的趋势,车企对外投资规模将在几年内超过直接利用的外资额,实现投资总方向历史性的反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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