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州很想保持对新技术的开放态度，为此他们不得不向硅谷人士咨询，以期看懂科技公司晦涩的技术报告。这份谦逊和自我克制，比一刀切的懒政高到不知哪里去了。将来我们如果能享受到无人驾驶的革命性体验，加州今天所做的，应该被尊敬。
◎ 《汽车人》记者 黄耀鹏
优步，加州喊你回去测试啦！
加州车辆管理局（DMV）刚刚公布了新提案，改为允许无人驾驶汽车在无司机的情况下在公共道路上测试。相对去年9月不得人心的规则，DMV似乎打算对科技公司展现友好的一面。
加州为什么回心转意？又不是招商引资谈条件，DMV这么做，至少在技术上应该有过得去的理由。
就在2月底，DMV拿到了一个“脱离”报告。所谓“脱离”，就是车内驾驶员必须手动接管的场景。这又分为两种情形：自动驾驶模式未能成功激活；在自动驾驶模式下，需要驾驶员进行人工干预。
有11家企业上交了数据。不交数据的，不允许参加无人驾驶测试。其中最闪亮的数据属于谷歌/Waymo。平均5128英里，才有1次“脱离”。100英里以上有一次“脱离”的还有福特、日产。而638英里“脱离”一次的宝马却被认为应该特殊对待，因为这家公司一直在高速路上测试，被认为路况简单，没有可比性。
而优步和博世的测试车则不到1英里就必须要“脱离”一次，数据尤为惨淡。
不过，DMV的发言人称，厂家上交的数据，“我们只能选择相信”。有没有厂家采取粉饰手法呢？比如，在高峰时段测试，比起平时，脱离的可能性大大增加。如果单为了测试数据好看，不如半夜出门。
应该说，恶意撒谎的没有。就像在自己打分的模拟测试中，肆无忌惮地作弊毫无意义一样。只不过，厂家对于“脱离”的理解有点不同。Waymo称，上报的数据不含无意义“脱离”情况——作为备胎的司机不介入，车辆也能安全行驶，也就是说司机对情势的判断可能有点保守。谷歌承认，的后台程序剔除了一些数据。
等等，谷歌汽车不是取消了方向盘和刹车踏板一类的东西吗？“司机”是如何操作的？作为应急措施，谷歌当然留有后门。坐在车上的工程师，可以通过操控软件界面的方式，来应对紧急情况。不过，在车上使用“鼠标”完成重要操作是愚蠢的，线控手柄一类的东西更可靠。
从这份报告上，DMV很快发现自己替古人担忧了。无论哪一家的技术，让自动驾驶模式覆盖90%的场景，是没问题的。测试目前不大可靠达到“无人”系统，厂家们不但安排司机随时介入，还专门花几个月时间训练这些司机，并编写预案，要求在某种场景出现时，不管如何都要接管驾驶。优步测试车2月份在加州闯红灯，就被公司甩锅，称司机操作失误。
即便脱离次数最少的谷歌/Waymo，也必须做好人工介入的准备。只要在所有路况和天气状况下，能实现100%自动驾驶，才具备最终商业价值。实际上，几乎所有厂家都惧怕雨天测试，因为路面反光使路面标志更难识别。而大多数厂家也承认，难以准确预测行人的行为，因为后者不总是遵守交通规则。
这样一来，DMV就没有必要担心，厂家在条件不成熟的情况下过于鲁莽和盲目自信。厂家比DMV想象得更谨小慎微，不上司机？只要座舱里有人，不管他坐在哪里，关键时刻都能起到司机的作用，厂家才不傻。
不过，加州同意“无司机”的前提，是要求厂家提交一份安全评估报告的副本，还要求远程操作员随时掌控车辆。估计这次，应该不会有科技厂商们大声抱怨了，更不会有优步被取缔测试资格的事情发生。
该提案如果想变成法律，还得等4月份的听证会举行之后。不过，优步暂时恐怕难以回归，因为它要对付非常棘手专利权+商业间谍诉讼案。诉讼请求来自前伙伴和投资人谷歌/Waymo。如果优步败诉，公司可能会在无人驾驶领域遭受重创，甚至被踢出局。与加州的一点小争执，根本不是事儿。
看得出，加州很想保持对新技术的开放态度，为此他们不得不向硅谷人士咨询，以期看懂科技公司晦涩的技术报告。这份谦逊和自我克制，比一刀切的懒政高到不知哪里去了。将来我们如果能享受到无人驾驶的革命性体验，加州今天所做的，应该被尊敬。(《汽车人》记者/黄耀鹏）【版权声明】本文系《汽车人》独家原创稿件，版权为《汽车人》所有。如需转载，转载方必须与“汽车人传媒”（邮箱：qcr007@126.com或电话：010-63135250）联系，获得同意取得转载授权，否则必将追究法律责任。敬请关注“汽车人传媒”公众号（qcr050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