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刊记者 张恒
从A股数据显示，整车企业的估值越来越低已是不争的事实，很多业内人士和价值投资者对此都大惑不解，即便目前汽车市场开始不再景气，但经过历练后剩下的车企都已蜕变，它们拥有着前所未有的盈利能力，是真正的现金牛企业。可在它们最好的时候，投资者却把它们抛在了一边。
行业周期
管理者都有把企业市值做大的冲动，总资产、现金流和盈利能力都不是一个当量的车企集团如今却不断地想办法染指互联网公司，归根结底是想重新吸引投资者，把股价做上去。
思考车企市值变化这个问题时，必须拉开时间轴坐标，更需要跨行业地去看。不难发现，在中国很多行业都是如此，它们都经历了估值从高到低、但盈利能力却从小到大的阶段，比如银行保险股、酒类企业、房地产企业等等，车企并不是一个特例。尤其是中国的银行股，有全球最强的盈利能力和最低的估值，和它们比起来谁都小巫见大巫了。
所以，很多人把一个行业的估值从低到高看成是一个周期性的过程，在周期初期，行业总量增长迅速，见不到天花板，这时投资者会把该行业的龙头企业的市盈率追到很高。随着利好一步一步验证，龙头企业的盈利能力也水涨船高，但由于股价已经提前反应了预期，所以即便盈利在提升但市盈率还是在下降。
如果把这个过程当成一个周期来研究，那不妨再看看现在处于周期初期的行业，毫无疑问，互联网行业就是香饽饽。这是另一个极端，盈利能力很弱，业务模式不清晰，甚至被不少人扣上“骗子”企业的公司却获得了超乎寻常的估值，一再上演没有最高只有更高的惊天大戏。从银之杰到全通教育、暴风科技，汽车相关的行业中，从龙生股份到天齐锂业，股价在疯狂的同时再看它们的业绩，不禁令人生出一身冷汗。懂财务的人谁敢碰这样的公司？
这冰火两重天现象当中的逻辑用理性极难解释，所以很多人说中国的投资者是非理性的，那就是感性，感性是什么？潜意识因人而异，或许荣格提出的集体无意识才能帮助我们。
集团无意识
从600万年前至今，地球上至少有过16种人类，科学家们称之为人属、人科。我们这种人属智人，既不是最聪明的也不是最强壮的，就使用工具的能力来说，更出色的人属匠人早在一百多万年前就灭绝了。
如今的世界只剩下了我们这一种，是因为人属智人是第一个学会了“忽悠”的动物，大约在7万年前，忽悠让人类迅速崛起成为地球上最强的物种，忽悠让我们终于跨出了环境和基因的束缚，开始跨族群大规模合作。会忽悠前的人类以采摘为主捕猎为辅，称不上是高级动物，但会忽悠之后，仅仅几万年的时间，全球大型动物的4/5都被人类消灭了。是的，这些暴行发生在12000年前，人类会耕种之前。
从某种意义来说，不是科技在推动人类发展，而是忽悠。时至今日，忽悠的力量仍然控制着人们的行动，越来越多的年轻人受马云的鼓舞，开始创业之路。在大众创业、万众创新的路上，忽悠能力成为提高估值最有效的法宝。
有人把忽悠称为讲故事，有人称为吹牛。但不容忽视的是，依靠具体的业绩、产品来推动股价太容易被证伪了，长城汽车就是最好的例子，H8不行股价立刻暴跌。但依靠故事推动股价上涨在长得多的时间里是无法被证伪的。
其实全球资本市场都喜欢故事，只是中国市场对故事更敏感，更有效，原因只是我们发展的时间更短，而A股投资者几乎没有门槛，涉及全国2亿普通老百姓。今天在股市，讲故事的作用和几万年里忽悠的作用一模一样，没有任何本质差别，但这股力量如此大，令人趋之若鹜，时至今日仍未改变。
思维与故事
美国人也为互联网的故事疯狂过，2000年的纳斯达克泡沫至今令经历过的金融老玩家记忆犹新。显然，“互联网”和“故事”似乎是天生的一对，大有相见恨晚的感觉。所以现在资本市场的故事，多和互联网相关。显然，这种态势还会继续一阵子。
但总有一些不禁令我们重新思考一切的案例，比如西班牙快时尚服装品牌ZARA，它以颠覆的模式完全打破了服装行业的天花板，依靠的又不是互联网！ZARA的老板阿曼西奥·奥特加在2015年先后超越了巴菲特和比尔·盖茨，成为全球第一的富豪。
这时候我们发现，其实瓶颈不在行业，而在于思维本身。所以，与其说行业的估值越来越低，不如说现行的行业思维越来越不受待见，投资者需要的是能令他们眼前一亮的新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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