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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田破局 双擎已致未来

作者:
管宏业
时间:
2015-12-07 14:11:54

□本刊记者 管宏业

每一个新生事物的兴起,背后都蕴含着一场“破坏性”的变革。一个世纪前,正是由于流水线对传统手工制作的淘汰,福特T型车以低廉的价格终结了汽车的奢侈品身份,推动驶入寻常百姓家。T型车生产成为当时的典范,在美国《时代周刊》所评20世纪最有影响汽车中,T型车荣登榜首。

算起来,混合动力汽车进入中国时间也不算短,从第一辆普锐斯迄今已有10年,但始终在环保的道义高地与不畅的市场低谷中徘徊。直至不久前,搭载国产混合动力总成的两款丰田双擎汽车下线,13.98万元的起售价就像一枚“破坏力”巨大的深水炸弹,抹平了与传统汽油车的价格鸿沟,将混合动力真正做到了“触手可及”。

在上市仅3周后,两款丰田双擎汽车已斩获定单8000辆,这个数字已经远超上市时各自公布的月销3000辆的目标。丰田中国总经理大西弘致欣喜地将两款双擎车型称为“驱动发展最为重要的原动力”。

大西对《汽车人》表示:十年磨一剑,用10年时间,丰田完成了双擎在中国研发、采购、生产、服务等各方各面的积累,使混合动力技术在中国生根发芽。随着油电混合双擎动力总成实现国产,在保证品质的同时进一步降低了“购买门槛”。他相信,越来越多的中国消费者会在真实体验中感受到双擎的魅力,混合动力技术在中国也将迎来真正普及,开启一个全新的双擎时代。

对于丰田中国执行副总经理董长征来说,他的感悟或许更深刻一些。自2012年就任以来不遗余力推广双擎的他认为,混动双擎在中国确实已到了破冰时刻,结论来自于以下几点。首先,从宏观方面来讲,现在环保已成为公众普遍关心的议题,而不仅仅是政府推动;其次,自2012年丰田中国发布“云动计划”以后,相关混合动力汽车的推广与落地不断强化,现在正进入收获期;第三,得益于本地化生产,国产双擎制定了具有战略前瞻性的价格。正是基于以上几点:自下而上的社会推动、不断强化的混动认知,再加上触手可及的价格,董长征认为,双擎推广“天时地利人和”已一应俱全,混动汽车不热卖才怪。

热烈的市场反响极大鼓舞了丰田的士气。前不久的广州车展上,丰田展台展出车型中,有一半均为节能新能源车型,再次印证了普及新能源汽车的态度和决心。实际上,卡罗拉、雷凌“双擎”只是一个开始,随着本土化生产阀门开启,更多的双擎动力即将推出。

在日本,丰田正在将混合动力技术覆盖全系车型,未来在中国上是否也将采取同样做法,董长征认为,这要视形势而定,但他透露,未来丰田在华双擎的销量将达到现在的10倍水平,成为一股最为主流的环保力量。

时光荏苒,3年前的这个时刻,丰田中国宣布,将“丰田中国”打造成扎根中国的“中国丰田”。风物长宜放眼量,这3年间,丰田在华持续取得微小但却扎实的进展。大西告诉记者,到今年年底,丰田在华销量将首次突破110万辆。或许这并不是一个令人印象深刻的数字,但大西认为,这是丰田进行综合考虑后,认为最适合自身发展、扎实成长的节奏。

“如果将丰田比喻成一棵大树,那么‘年轮经营’正是指导这棵大树扎实成长、稳健发展的企业理念。”大西说道。只有“年轮紧密,才能经得住风雨”,正因为具备了不易折断的粗壮树干,才能够不断孕育出累累硕果。丰田认为,惟有通过一步一个脚印地扎实成长,具备了稳固的经营基础这样的树干,才能够制造出“更好的汽车”。

客观来说,在一切以大为美、以快为尊的浮躁市场环境下,丰田汽车所强调的年轮经营、扎实成长理念显得并不是那么容易被理解。董长征举例,曾有不少人问他:在丰田中国的经营过程中,怎么从来听不到什么“豪言壮语”?董笑着回答,不仅是现在没有,以前也没有听到过。“丰田没有‘豪言壮语’,丰田只有一步一个脚印地诚实面对市场和消费者,所以一步一个脚印地做到了全球第一。”

对于自主、德系、美系以及日系车企都有深厚了解的董长征由衷地认为,“在丰田的‘年轮经营’理念里,销量不是我们所看重的,惟有扎下根、扎牢根,踏踏实实为消费者提供更好的产品和服务才是硬道理。这也许不是什么‘豪言壮语’,但这是丰田的真心话。”

对于排名世界第一的丰田汽车来说,何以在中国用十年磨一剑?双擎混动到底有什么神奇?用一组数据揭示其中的奥秘。

搭载在卡罗拉与雷凌上的国产油电混合双擎动力总成,采用了多项丰田最先进的技术,使卡罗拉·双擎和雷凌·双擎的油耗达到了4.2L/100Km,实现了目前所有同等发动机排量的车型都无法企及的超低油耗水平。更重要的是,油电混合动力实现了“既让马儿吃得少,又让马儿跑得快”的两难。

双擎轿车加速性能同样卓越不凡,在日常驾驶中,最常见的20km/h-50km/h的加速区间,双擎动力只需要3.1秒,与同排量传统动力车型或同价格带涡轮增压车型相比,加速性能提升10%以上。也难怪上市仅仅3周定单突破8000,直接迈过集客的爬升期,开卖即刻热卖。

一定程度上,这一次就连是行业人士也低估了丰田的决心,相对比同级汽油车多出来的电池电机,更加复杂的动力组合⋯⋯  

无论从哪个角度衡量,双擎混动多出来的成本绝不止是一点点。即使是在混合动力普及率高达40%的日本,混动车相比汽油车也存在15%左右的溢价。在产能尚未大规模启动、成本无法摊薄的一开始就将价格水分完全挤干,丰田为何要“赔本”做买卖?

对于记者的疑问,大西弘致承认,将双擎带入13万元价格区间,“我们确实是在不盈利的情况下在推这款车。”他解释,能够以这样战略性价格上市的最重要原因,就是混合动力总成等核心零部件,通过TMEC与本土供应商共同协作、不断改善,付出了超过常人想像的努力实现国产之后的结果。“我们希望将这般努力后的结晶——双擎的魅力,传递给更多消费者。”

在大西的潜台词里,以零价差来销售双擎混动,丰田更看重的是未来。

很少有企业如丰田这般关注未来并未雨绸缪。“我们必须从根本上思考未来移动工具会发生怎样的变化,我们的着眼点是未来的100年,而不是仅仅10年”,如丰田汽车社长丰田章男所说,“未来”对丰田而言已是一种信念,而不仅仅是生意。

早在1993年,丰田就意识到能源和环境问题的紧迫性,开始着手研发面向21世纪的汽车,最终推出全球首款量产型混合动力车普锐斯prius;10年前,2005年丰田向中国导入普锐斯,丰田期待着如prius英文名字所寓意的那样,成为开启中国新能源个汽车市场的先锋。但后面的结果众所周知,消费者对于环保概念的冷漠,更由于普锐斯高达30万元的价格,致使混合动力在华陷入叫好不叫座的尴尬。

任何一个新鲜事物的普及推广,除了强大的内生因素外,同样需要强力外界力量支持。10年前混合动力汽车在日本、美国推广也遭遇成本问题,不同的是,当地政府对混合动力汽车都进行了大幅财政补贴,这有效推动混合动力迈过最初的成本困境。短短10年时间,2014年,丰田旗下的混合动力年销售已经超过120万辆。

经过深刻反思,丰田意识到,在中国,影响HEV普及的一大课题在于价格。要想在中国将混合动力推广成功,必须进行扎根本地化的研发和生产,由于各方面原因,10年来混合动力在华没有享受到实质性支持,这也使丰田意识到,要想在中国普及混合动力,惟有“自力更生”,通过大规模的国产化将成本降下来。

2010年,丰田斥资近50亿元人民币在江苏常熟建立了丰田中国技术中心TMEC,这是丰田汽车迄今为止最大的海外研发项目。2014年以来,随着TMEC以及变速箱工厂、电池工厂相继落成,丰田首次在日本以外实现了混合动力核心零部件,即电池、逆变器、驱动桥的本地化生产。正是得益于核心零部件的国产化,大大压缩了生产成本,致使两款国产双擎有了足够竞争力。

随着13.98万元的双擎混动下线,这也就意味着丰田可以甩脱任何市场“优惠”,完全以无差别的市场化优势开拓市场。

现在惟一的难题是,如何选择的困难。面对定位相近、品质相同的卡罗拉·双擎和雷凌·双擎来说,究竟该选哪一个?

面对记者抛出的难题,董长征以一贯的机智幽默化解了难题:“二胎政策我可惜没有赶上,假如赶上的话,那现在两个孩子就一人买一辆,雷凌·双擎和卡罗拉·双擎,两辆我都喜欢。”话音刚落,场内掌声雷动,笑声不止。

尽管时至今日,混合动力汽车在国内依然得不到一分钱的政策倾斜或补贴,但这对它已不再是障碍。一方面,丰田全球超过800万辆的销量给混动车留下了极好的口碑,另一方面,国产化拉平了混动与传统动力汽车的价格差别。可以预见,随着双擎混动产能迈过爬坡期,它将有能力改变旗下乃至整个车市产品格局。

按照广汽丰田的规划,未来雷凌·双擎的销量将占到整个雷凌销量的20%左右;而至2020年,混动车型将占到广汽丰田总销量的30%至40%。而一汽丰田在广州车展上也对外表示,因为市场反应热烈,将卡罗拉·双擎明年的销售目标由原来的月销3000辆的水平上调至6000辆。

对于国内车市来说,随着双擎混动加速普及,混合动力汽车已撕掉风向标式的环保标签,真正成为触手可及的普及型新能源车选择,这个过程中,无论消费认知抑或是增长内涵,都将从此变得不同。

“如果说乔布斯重新定义了手机,那么随着丰田双擎的推出,或将重新定义汽车。”双擎混动上市之际,丰田汽车一位高管如此表示。如此“高调”或许令人意外,这和丰田汽车一向谨慎保守的风格大相径庭,但这也反映出丰田对双擎的自信。

这种自信来自于强大的产品优势做支持。正如丰田人所强调,无需专门充电,无需改变驾驶者的习惯,这是油电混合动力汽车相较于插电式混动和纯电动汽车的最大优势。

良好的燃油经济性和环保性能正是丰田HEV迅速普及全球的最大特点。截至2015年7月,混合动力汽车在全球的销量已超过了800万辆。如果按照800万辆来计算其节能减排的效果的话,已经节约了2200万吨石油;所减少的二氧化碳排放量与相同尺寸、同级别动力性能的汽油车相比,达到了约5800万吨。双擎出色的燃油经济性和极佳的环保性,在世界各地受到越来越多人的青睐。

当一些人还在争议混合动力车到底该不该享有纯电动一样的优待政策时,混合动力车已经真真正正为节能环保做出了切实贡献。

以零差价入市的双擎混动,彻底解决了以往制约混合动力发展缓慢的价格问题,而掣肘一旦打开,随着市场口碑叠加,将加速混合动力的普及。

而市场口碑正是混合动力最为擅长的。记者所了解到情况是,无论普通消费者还是阅车无数的媒体“老记”,一旦真正拥有了一辆混合动力汽车后,就再难换手回归传统汽油车。某种程度上,混合动力使人上瘾。

正如广汽丰田对雷凌·双擎所做的定义:我已是潮流。以时尚潮流定义双擎,必将掀起双擎汽车生活的新潮流。虽然双擎混动上市时间不长,但它所揭示的潮流趋势已经明朗。

在广汽丰田看来,雷凌·双擎的上市是一个历史性事件,对于广丰未来的发展和产品布局都具有里程碑意义。随着国产混动加速普及,它所影响与改变的已不再是一个企业的兴衰,甚至都不止于节能环保型车型的销量,而是对整体车市的重构和改写。

此外,对于正处于混动车市破冰关键节点的丰田双擎来说,3周8000辆的定单确实很提气,但倘若只是盯着销量这部分内容,那可是将丰田双擎的厚度看薄了。

双擎混动所改写的不仅是丰田在A级车市场的销量与份额,更是通过混合动力汽车在环保性、静谧性、平顺性方面的绝对优势,强化丰田品牌的高端认知,使得雷凌、卡罗拉具备了与大众速腾、别克威朗等15万元以上高端A级车的比较优势,而这才是双擎混动有别于竞争对手最宝贵的品牌内涵。

就在国内汽车界依然在为电动车和充电桩到底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争论不休时,全球首款燃料电池车——丰田Mirai已经在日本、美国启动销售。这款意为“未来”的氢燃料电池汽车,续航里程超过500km,充氢所需时间仅为3分钟,和汽油车的续航里程与加油时间基本相同。基于氢燃料电池的特性,Mirai在行驶过程中排放的只是氢和氧发生化学反应后产生的水。

自去年年底在日本上市以来,Mirai定单远远超出丰田预期:以丰田最初设计的产能,要排到2018年才能完成交付,其火爆程度可见一斑。

更吸引人的是,Mirai在日本的价格相当“便宜”。同20年前混合动力启动销售类似,日本政府对Mirai也给予了大量优惠补贴,据了解,在享受完优惠后,Mirai的价格约合人民币27万元左右,与一辆丰田皇冠的价格差不了多少。与2008年刚问世时相比,Mirai成本降低了95%,仅是以前二十分之一的水平。

Mirai成本能够降低如此之低,关键原因在于,追根溯源,燃料电池技术与混合动力技术一脉相承。

“发展新能源技术绝对没有捷径”,普锐斯之父、丰田汽车会长内山田竹志此前向笔者介绍,无论电动车、插电式混动还是混动汽车,共同点都在于电池、电动机和逆变器是必需的关键部件。

内山田竹志解释,以丰田的这套混合动力系统为基础,扩大电池的容量,去掉发动机和油箱,就变成了纯电动车;把电池容量稍微扩大一些,同时增加一个外部可充电的装置,就是外插充电式混合动力。

看似方向不同的新能源汽车解决方案,在丰田汽车看来,核心技术都是出自同一本源,进可攻,退可守,这也让丰田的混合动力看起来更具诱惑。

对于“双擎”来说,它或许是一个“过渡性”的节能环保产品,但却是通往几乎所有未来新产品的必由之路。无论电动车也好,FCV也罢,丰田的技术专家告诉笔者,新能源汽车的核心技术是混合动力。

据研发第一代普锐斯的丰田主任工程师小木曾聪介绍,MIRAI这款终极环保车上应用的一些核心技术都来源于或完全共通于混合动力车,它的价格能够降低,这是一个很大的原因。他还透露了一个细节:Mirai的研发团队与混合动力系统的研发团队都在一个大楼里办公,二者只不过是5楼和6楼之间的距离。

无论技术本质还是研发部门间的“亲密性”,这都很耐人寻味。“当初正是基于21世纪顾客的需求,以及‘丰田能否存活下去’这一企业需求,丰田选择了混合动力,而Mirai(未来)验证了丰田的选择和坚持是正确的。——倘若没有混合动力车,也就谈不上有Mirai(未来)”。丰田的技术人员认为,混合动力是面向未来的一小步,但正是这一小步,为丰田开启了加速驶入的“未来”。

不久前,丰田汽车发布了“环境挑战2050”战略,其中明确表示“到2050年新车行驶过程中二氧化碳减排90%”。大西告诉记者,为达成此目标,在中国这个最大的汽车市场内,普及节能新能源汽车的工作变得不可或缺。为此,丰田今后在继续扩展混合动力产品线的同时,还将积极致力于其他节能新能源车型的研发普及,不断挑战适合中国市场“更好的汽车”。

中国汽车业一日千里,各种新概念、噱头层出不穷,每个人置身其中都会感受到一支无形的推手在逼迫前行。有人认为,已经78岁“高龄“的丰田难以适应这样的快节奏,董长征并不这么认为。他告诉记者,日语里有一个词叫“WAKUDOKI”。翻译成中文,就是指年轻人激情澎湃的状态。过去几年里,无论是市场推广还是品牌塑造,丰田中国不遗余力推进的,正是品牌的年轻化,让这个品牌“激情澎湃”起来。将国产混动总成搭载在更适合年轻人的雷凌与卡罗拉身上,就是希望用混合动力技术的魅力来提升丰田品牌在年轻人中的魅力值。因为只有让品牌激情澎湃起来,年轻人才可能喜欢丰田。“网上有一个流行词,叫重要的事情说三遍。我再强调一下,‘让丰田品牌实现昨日的辉煌,让年轻人更喜欢丰田’,是我们的梦想和奋斗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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