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东京到远江国敷知郡三口村（即今日静冈县湖西市山口），几乎用了一个上午的时间。导游告诉我，路途不算远，也不过是200多公里。就是地方比较偏，没有直达的高速公路。过去如果是步行的话要走一个多星期，即使现在开车也要半天时间不止。
我是上午9点在东京坐新干线先到滨松市，而后再坐车到三口村。抵达我所探访的茅屋已是下午1点了。望着坐落在山坡下几间农舍和茂密的树林耸立在一个不大的山上，陪同我来的人告诉我，这就是丰田家的祖屋。我在挂有丰田佐吉纪念馆的门前环顾了四周，都是农田，有一条很窄的柏油马路，在纪念馆的门前横过，正对面是一条更窄的小路，就像“机耕”路。农田的尽头是散落的民居，还有庙宇似的尖塔挤在密匝的屋顶丛中。
四周宁静，看不到人，偶尔有车通过，却放慢了速度，就像木屐在移步。纪念馆的门口有一个不大的停车场，这是专门为来此参观者设立的。
这里是日本典型的乡村。来此，沿途还能看到一些老屋，古旧的景物，如已废弃的“关口”，如今修旧如旧，变成了当地的名胜，还有保留至今的地名和称谓。
我伫立许久。望着这与普通农家小院没有多大区别的丰田祖屋，脑子里闪过的是作为发明家的丰田佐吉是如何从这个偏僻的小村庄怎么走出去，日后成为享誉全日本、世界知名的人物。由此，奠定了丰田汽车起家的基础。
水渠与山径
“欢迎大家来此参观丰田佐吉纪念馆。”
今年已年逾80多岁的丰田章一郎用一段录像代表他的诚意和感激之情。纪念馆的一个老者叫神仙的先生负责接待并担任讲解员。他说，这是丰田家自己出资兴建的纪念馆，免费对外开放。来这里参观的人多半是丰田集团的人，还有慕名来此的造访者。
纪念馆是根据丰田祖屋的原样修缮后，再买下了这座森林般的山坡扩建而成。据老者介绍，沿山径拾阶而上，登上峰顶，再下到山角，绕上一圈，总长有1公里/st1:chmetcnv左右。
在看完约20分钟丰田佐吉身平事迹的录像片后，老者拿出一张参观示意图对我说，这里主要是丰田家几间祖屋和佐吉发明织布机的地方，还有他的出生的房子，以及丰田家的祖坟。
在通往佐吉家的山径指示牌指引下，拾阶而上，不远处就能看到山径旁的一口水井（管道），上面盖了房子。这是佐吉将山里的清水引入到此，再用杉叶、碎石、沙等建造了过滤槽，清水在这里沉淀之后就可当做生活用水。
这是少年佐吉最初的“发明”。至今还保留完好。这样的野趣和农耕文明在这里到处可以找到。从茂盛的树林到石头铺成的小径，潺潺流水声，偶尔从头顶掠过的鸟鸣，蜜柑田和柏树林，凉棚的观景台等。真是个好大的园子，庭院深深，古意浓郁，曲径通幽。
丰田佐吉是木匠的儿子。在当地属于贫穷的农户，靠母亲织布的副业维持生计。资料片是这样描述的：“他们家穷到佐吉念书的课本还是兄弟俩合用的，小学毕业就跟着父亲学木匠手艺。”
“我要做一个对他人有益之人。”
少年佐吉很小就要求自己做一个有志向的人。当时正是日本进入明治维新时期。日本学者认为，日本在江户时代就普及了初等教育，其识字率不亚于同期欧洲国家，这对以后的近代进程产生了有利影响。在中国，早已有人意识到这一点。比如，“常有人终其一生，足迹不出于乡里，而关怀所向，仍不失为国士、天下士者，正因一隅之中即可窥见整个国家以至天下。” 这就是识文断字的意义之所在。
一本《西国励志篇》使家境贫寒的佐吉迷上了技术发明，而在上野举行的劝业博览会则让他打开了眼界。这些来自西方的文明在这位少年的心里播洒了励志的种子，其动力就是想为了减轻母亲沉重的织布体力劳动而去钻研自动纺织机。想不到这种朴实的想法，奠定了丰田佐吉从事发明的出发点。
这是个很有自尊和敏感的少年。他喜欢登山眺远或到海边去放风筝。附近的鹫津连峰山想必就是佐吉少年时经常光顾的山顶吧。在这里，可以看到富士山，还有不远处的滨名湖。在来佐吉纪念馆之前，有人就提醒我，一定要登山放眼眺望才能理解丰田佐吉说的那句话——“开窗看外，海阔天空”的意境是什么。
是的，现在鹫津山峰已经是丰田佐吉纪念馆的一部分，上有木牌注名，这里是“瞭望台”，把附近的名胜用照片放大并标明。顺着讲解员的手望去，天气好时，从这里能看到富士山，近可看到滨名湖。
佐吉从小就喜欢看书。他在西方的励志人物中看到了自己所要走的路。他的发明道路就是从木制人力纺织机开始。明治23年，当时才23岁的丰田佐吉在传统需用两手操作的织机改良为仅靠单手操控杼前后动作，便可驱动线梭左右移动的方式，使纺织速度比以往提高到40%-50%。由此引起轰动，在发明纺织机机械上一发而不可收。后来他又发明了纺纱机和铁木混制动力织机。在他30岁时终于发明完成了世界上第一台无停止换梭自动织机，名扬天下，跻身世界的发明家之列。
后来丰田佐吉回忆说：“当时，纺织业不像现在这样发达，不过是各家各户婆婆们在家里织的手工条格布。在我们那个全是农民的村子里，家家户户都有一架手动织布机。可能是那种环境的影响，我的思路渐渐集中到了这种手工织布机上。有时，甚至整天整天地站在那里看着附近的婆婆们织布。渐渐地，我清楚了织布机运转状况。织出的棉布慢慢地卷起来，觉得越看越有意思。兴趣也就上来了。”
在陈列馆里，我看到了佐吉发明的改良织机和成名的自动织机，以及后来达到全自动的G型纺织机。被称之为世界上最高性能全自动纺织机。从1924年发明至今都还在使用。这一里程碑意义的发明不仅了却了丰田佐吉要发明世界上最好纺织机心愿，也为日本产业现代化做出了贡献，可为开路先锋的楷模。
佐吉在他的回忆中说，当时他在劝业博览会上看到西洋的纺织机如此先进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从此就暗下决心一定要追赶和超越西洋的纺织机。后来他只身去西方考察，了解世界纺织机的先进技术，给他日后的发明带来明确的方向和具体的赶超目标和动力。
英国普拉德兄弟公司评价丰田佐吉的G型自动织布机是世界上最先进的高性能纺织机。后来他们以10万英镑（100万日元）买下了G型机的专利。丰田后来就用这笔钱建立了丰田汽车公司。
然而，功成名就的丰田佐吉是个很谦恭的人，每次回老家都不敢坐车回家，怕奢侈和内心的不安。从火车站出来搭人力车，到达山谷时，必须下车，步行走过水田、柑橘林。他说：“我无法一直坐着车到家门口，山口村是养育我长大的地方，我的长辈、村人们都在田地中汗流浃背地干着活，如果我悠闲地乘车从他们之间经过，是会遭报应的。”
柑橘与仓库
在一间仓库的屋檐下，放着一箱柑橘。有人提示，这个橘子不能吃，但很香，可以放在澡盆里或是浴缸里洗澡时在水里浸泡有一股清香味，或者放在包里或柜橱里能祛除异味，放在屋里还能调节空气，自然清新。我进入仓库才看清楚，原来这里就是丰田佐吉发明纺织机的“工作室”。这橘子也许就是用来唤醒灵感的“清醒器”。
望着一箱好看但不能吃的橘子，当地人告诉我，他们会送你一袋好吃的蜜橘。因为丰田佐吉的纪念馆里就一片柑橘田。这也是当地的特产。说是从中国的温州传到这里，已经有几百年的历史。
简陋的仓库摆放着一架木制的人力织机与门口的一箱橘子是怎样的寓意？
我的疑惑在一堆资料中找到了谜底。丰田佐吉不是天才，在他的发明道路上同样充满艰辛曲折和鲜为人知的磨难。有人曾把整天闷在屋里的佐吉说成一个大男人整天不干活躲在屋里脑子有毛病。在他事业有成时，面对商业环境与自己价值理念发生冲突而难以化解时，不得不逃避现实，远渡重洋，去西方寻找“出路”。在他看来，处在幼稚的日本工业也只有在发达的西方工业中找到技术与市场，商业与价值观平衡的“药方”。但最终他还是在发现外国纺织机存在的“缺陷”中找到了自信，看到了自己的希望。
是否橘子的清香拂去了眼前的混沌和迷雾我不得而知，但他的出游考察所带回来的新思维和新眼界对于丰田佐吉来说非常重要。因为每当佐吉遇到打不开思路的时候，橘子的清香就会起到神奇的妙用。我想这就是“泥土的情结”，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神灵在游荡。而从文化的角度去思索，正如上个世纪90年代初风行日本的一本畅销书《清贫思想》中所解释的那样：“所谓‘清贫’绝不是‘贫穷’，而是主动放弃多余的物质追求，在简单、朴素之中体验心灵的丰盈充实，追求广阔的精神空间以及‘风雅’之境”。
这在日本是很有共识的价值观。也许这是解开“丰田之谜”的一把钥匙。而眼前的茅屋与清贫的自然状物就是绝好的注解。丰田人喜欢把起家说成原点，我想这恐怕就是指这些吧，那就是一种“清贫思想”的写照。这也是日本文化中不可忽视的一面。
日本前首相吉田茂在《激荡百年史》中写道：“日本是在外国压力下才被迫开放门户，但是一旦决定开放之后，便在回敬西方的冲击中，显示出敢于冒险的气魄和能力。”
在丰田佐吉纪念馆里可以看到这些资料和细节，能感受到“回敬西方的冲击力”。
在《“千岁丸”上海行——日本人1862年的中国考察》一书中，日本在了解西方之前首先把视线投向“文化母国”的中国。丰田佐吉就是受当时“禹域踏查”（日本人戏称中国为“禹域”，意谓“大禹的国度”）书系的影响，了解了中国。在《寻访东洋人》这本书里，也提到了“千岁丸”首航上海对于当时来沪的日本人的刺激和感触尤为深刻。他们意识到，“如不顺势改革，日本将会衰败。”
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下，整个日本都借助门户的开放点燃了走向世界的雄心。尽管日本当时还很落后，但他们十分重视国民教育的普及。这是解读近代日本崛起不可忽视的关键词。从丰田佐吉以小学水平就能尝试纺织机的改良并走向以发明为职业的经历本身就能看到这一国策的成功。日本的教育普及如同他们的“一杯牛奶健康一个民族”的计划一样，都是忧患意识的产物。这一成功经验后来被民国时期的有识之士当做“教育救国”的范例引进，掀起了乡村教育的运动。熟悉历史的人也许不会陌生。
对于西方的好奇，日本人比中国人还要崇洋迷外。日本民间曾有一首歌是这样描述的：“四杯上喜选，终夜难入眠；四只蒸汽船，惊醒太平梦。”歌中说的“上喜选”是日本名茶，在日语中与“蒸汽船”同音。意思是，喝了4杯上喜选，难以入睡；而来自美国的4只蒸汽船打破了日本多年的“锁国太平梦”。学者认为，在对外沟通上，“日本的传统文化形态比较适合于吸收外来文化，日本的人与人之间的合作关系也比较有利于产生近代的社会关系。” 故有人说，日本文化像洋葱头文化，这种比喻很形象，可以清楚地看到日本文化的一种状况，它像洋葱头一样，剥开一片，再剥开一片，最后想要找日本文化的核，没有，为什么，因为它每一片里头都含有外来文化影响和日本文化非常重要成分的一种结合、融合。
汽车也如此。上个世纪初，中国与日本几乎是在同一个时期引入了汽车，尤其是上海的繁华程度超过了东京。不久，福特公司在横滨建立了汽车组装厂，其生产能力迅速上升到每年8000辆汽车，所有零部件都是从美国海运到日本。之后，通用公司跟进，在大阪组装厂雪佛兰，年产1万辆。相比之下，中国对于汽车只是消费的概念，尽管孙中山邀请福特来华办厂造车还只是一厢情愿，而当时的日本已经开始汽车产业化。不过，丰田佐吉已经看到未来工业的走向和消费的拉动在于汽车是符合潮流的判断。于是，他鼓励儿子喜一郎向汽车产业发展。
条幅与纲领
丰田章男接任社长位子，被看作是丰田家族重新执掌丰田汽车的开始。然而，现实一点都不给情面，迎接这位丰田少帅的则是一连串的麻烦和棘手的挑战。有人说，这也许是件好事，通过历练，才能获得经验。因为丰田家族的人都是通过自己的奋斗，赢得口碑，受人尊重才能服众。
这一点，丰田章男非常清楚。面对内忧外患，他上任的第一件事就是让丰田回到原点，重又回到他的祖屋寻找精神支点。
在丰田看来，丰田佐吉纪念馆就是丰田集团的精神支柱。这里除了几间茅屋和几台织机（发明成果）之外，都是再简单不过的自然物状。但它却是丰田人内心强大的源泉。
是的，丰田离开“乡里”这一层次，国家，世界都成为虚悬之物，空空洞洞，难以把握。在我的脑子里忽然间回闪过不少丰田汽车的理念，如“杜绝浪费，不断改善”、“须以奉献为念，不断进取”、“研究和创造的精神，物品制造的原点”、“未经充分的商业性测试过的发明创造，不可公诸于世”等，都与“乡里”有关，即便是后来发明的“丰田生产方式”也有这种“乡里”意识和思维在里面。
我注意到丰田章男在他多次的公开讲话中都提到了这种原点的精髓与核心思想。如他在丰田中国研发中心在常熟开工典礼上说，丰田要始终坚持以“通过汽车，创造富裕社会”的创业精神作为公司的基本理念。在今年3月发布丰田全球愿景中表达了“制造服务于汽车社会”的思想，在刚落幕的第42届东京车展上，则以“重生”表达了对于“产品制造的潜力在力量”的自信。
丰田佐吉事迹陈列室不大。有个用日语汉字写成的条幅“百忍千锻”倒是很醒目，翻译为中文，就是百折不挠。在日本，丰田是个越挫越勇的企业，一代胜过一代。他们提出“自己的城池自己守卫”的誓言。十余年前，世界汽车并购浪潮席卷日本。我在采访丰田前社长张富士夫时，他就明确表示，丰田不管汽车风云怎么变化，他们始终坚持走自己的路，将环保和安全技术放在首位。丰田喜一郎在英国看到昔日辉煌的车企成为一片废墟的景象时就告诫自己，丰田不能这样。这种忧患意识，似警钟长鸣，驱动丰田不断向前。
是的，早在上个世纪20年代，通用公司就建议丰田在日本组装雪佛兰轿车，却被丰田拒绝了。丰田当时对生产轿车还很陌生，没有这方面的技术和经验，通过组装，即省力又能赚钱，丰田当然知道。但丰田认为，要开发就开发自主品牌的国产轿车，花多少时间和投入都在所不惜，也要有自己的轿车。
在这个过程中丰田受到了不少挫折，尤其是在进入美国市场，受尽了嘲讽和讥笑，最终不仅占领了美国市场，成为第一畅销品牌，还与通用合资进行“现地化”生产。这样的案例从丰田佐吉到丰田喜一郎以及到丰田章一郎都可以举出很多。所以，百折不挠可以说是丰田奋斗史的生动写照一点都不夸张。说丰田家族不惧挫折和困难一点不假。用日本研究者的话说，每次危机对于丰田都是机会。而丰田转行造车的创业阶段，有人形容这是一段苦难的过程。而承受这一苦难的就是丰田喜一郎，一个为缔造丰田汽车帝国付出毕生精力而默默无闻的人。
此外，被当成丰田“圣经”和法宝的就是同样悬挂在丰田佐吉纪念馆里的“丰田纲领”。我在丰田在华合资企业里看到过以此基本理念为基础的“丰田章程”。在美国的丰田企业也都有。一位在雷克萨斯担任高管的美国人叫鲍勃的对我说，不要小看这个章程，它是丰田的灵魂。如果说，这个灵魂就在丰田佐吉纪念馆的话，那么，三口村的茅屋就是活水源头。而丰田佐吉亲手拟定的丰田纲领就是丰田起家的宗旨。于是，我请陪同者将丰田纲领翻译如下——
1.应上下一致、至诚工作，实现产业报国；
2.应致力于研究和创造，引领时代的潮流；
3.应追求质朴刚毅，切忌贪图外表的华丽；
4.应发挥温情友爱的精神，鼓舞家庭式的好作风；
5.应尊重信仰，过报恩感谢的生活。
我想，持有这样理念和操守的企业不至于轻易地被击垮，而会更加自信，内心变得强大而有智慧。这是与日本传统的“清贫思想”一脉相承的。
正因为此，我理解了丰田为何建立那么多“场馆”（纪念馆、博物馆、主题馆），从各个不同的侧面反映了他们的想法、奋斗的经历和所要阐述的理念。他们很珍惜自己的“羽毛”。无论是对于上帝的赐予还是自己的创造都十分爱惜。尽管这是勤勉如蚁的回报，却不失体面和尊严，换来的是赞叹与尊重，无论是饮食起居，还是礼貌待人，或是办事态度，钻研精神，似乎都难以挑剔。这就是丰田留给我的印象。如同十余年前我在前社长张富士夫会客室里看到的那幅“天地人知仁勇”的条幅和硕大的圆石给我留下的印象是一样的。
提到日本，总有人不屑一顾，斥之为岛国，或将其思维与眼光冠以“岛国文化”概而论之。汽车也是这样，尽管国人言车必谈欧美，但从未用正眼瞧上近在咫尺的邻居，宁可舍近求远，追慕西方的设计和技术，也不肯花时间研究日系车的成功之道。正如陈丹青所说：“我看中国现在不必非要学西方、学美国，你好好了解日本，就不得了。”他甚至说：“我真不好意思跟人讲，你弄当代艺术，你也别比美国欧洲，你比日本，就差得远。”
是的，在汽车方面请别迷信欧美，日本汽车现在的原创力一点都不弱。在第42届东京车展上，日本在新能源汽车方面已经超过了欧美。混合动力车在日本已经普及，外插充电式混合动力车也已上市。这让欧美厂商吓了一跳。这无疑是距新能源汽车突破只剩下一步之遥。而在这领先一步之中，丰田成了领头羊。
在2011年福布斯全球优秀企业家的评选中，丰田章男首次登上全亚洲最杰出的CEO宝座。人们看到，丰田又重新上路。这意味着不仅是一个家族的兴旺，而是对一个产业的振兴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
在这样的背景下造访丰田的祖屋，给我印象最深的也许不是偌大的园子，而是清贫的富有，静水深流的意境，乡里的情结，看到了一种踏实精神和内在的价值......
（作者/颜光明）【版权声明】本文系汽车人传媒独家原创稿件，版权为汽车人传媒所有。欢迎转载，请务必说明出处及作者，否则必将追究法律责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