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1年与东风汽车报通讯员采风合影
◎ 作者 牛一龙
“祝贺履新顺利!不广而告之一下?”去年7月那个挥汗如雨的日子,不少友人希望我在朋友圈发个履新的消息。
“不想伤害老东家!”我当时平静地回复。
“宣布再出发不等于伤害老东家!”这句宽慰常激励我该写下点什么,直到在余杭新华书店看到一篇文章《我与任正非的合作与冲突》的结尾:“按华为的规定,12月31日以前离开公司的,不能发上一年的奖金。后来郭平告诉我,任正非直到2000年元旦之后才让孙亚芳在我的辞职书上签字,就是为了让我拿到1999年的奖金。那年的奖金,是我在华为拿得最多的一次。”
2006年东风天龙下线仪式留影
这是首发于2018年1月15日《中国新闻周刊》的一篇文章,摘编自李玉琢著书《办中国最出色企业:我的职业经理人生涯》(当代中国出版社2018年1月出版)。文中真实记录一个真性情、敢作敢为、知错就纠、知人善任、有情有义、可亲可敬可爱的强人企业家形象,令我动容动情,感慨万千,也勾起我写下自己的一点往事。
2008年获得东风风神市场营销团队激情奖
从1997到2017这20年,我供职于东风汽车公司,从一线工人做到中层干部、集团模范党员,我至今充满感恩。这20年,并非一帆风顺,曾辞职4次,每次都让我内心更强大。
第一次辞职在2000年6月。那时,我在神龙襄樊工厂一线3年,最大愿望是到厂办当个新闻干事。虽然我已在楚天都市报、中国汽车报、中国机电日报、工人日报等报刊上发表大量新闻、言论,但终无出头之日。当东风汽车报社领导考察决定破格调我时,我高兴得不亚于考上大学。尽管厂党委书记明确欢送我上调,但工厂人力资源部门不批不放。报社找遍关系也未果。在已做好报考新闻学研究生的同时,我向时任东风副总、神龙老总张世端写了求助信。工厂很快得到批复,帮我办好手续,我2000年8月21日离职,神龙总部人力资源部还把我工资发到8月。我在神龙襄樊工厂的最大收获是补上社会第一课、学会从身边写新闻。
2010年代表东风风神参加行业颁奖
第二次辞职在2004年10月。那时,我血气方刚,从东风汽车报正报到副刊、一版到十六版、要闻到行业新闻再到社会新闻,都有我的见报稿。报社老领导至今都夸我:一个会议、活动写三篇不同形式和题材的文章,聊了一会写出系列文章。我的作品先后10次荣获湖北新闻奖、湖北五四新闻奖和全国企业报一二等奖,获得的集团荣誉装满书柜。这也到了一个企业报记者的天花板。我可能是较早从记者转型到企业宣传的一批人。辞职信递上去,报社老总一句“你离开后报社从年轻人中找个后备干部都难了!”我当时流泪了,更多的是感怀一个新闻战士从此离开自己梦想的岗位。
2013年组织区域铁杆粉丝、大客户、媒体代表回厂活动
第三次辞职是2007年10月。当时,我已在东风商用车从事企划传播三年。10年前恰是以国有大企业集团为主的第二轮造车新势力兴起,东风在做好东风商用车、合资乘用车之后开始第二次革命,开创东风乘用车事业。进入合资公司的东风商用车可能不需要我,独立自主的东风乘用车更需要人。辞职信不久就得到批准,道理就像1969年一汽支援二汽一样。我还给当时东风商用车总经理写了信:“正如我们的事业是在不断挑战尤其是挑战自我中持续进步一样,我经过反复权衡,最终挑战性地选择东风乘用车,主要是出自个人挑战自我的考虑,希望自己能在年轻的时候能接受更多更新的、不同事业和领域的新挑战——正如我当初离开记者岗位走上宣传岗位一样。祝福东风商用车能在你的领导下迸发出最大潜力与潜能,在国际化的征途上获得更大的商业成功。”回信让我感动、释怀。
2013年获得东风汽车公司模范党员合影
第四次辞职在2017年6月,恰是我进东风20年,这次辞职是我在一个单位快10年、在一个集团已20年,多种疲劳与妥协,哭笑与苦笑不堪。不是为了待遇,若为此,在2012年3月、2016年3月外面的民营汽车公司就有两次薪酬翻倍、连升三级的机会——领导两次就一句话“留下来也有希望”。我没任何借口毁约爽约,继续留下像牛一样干!直到拼搏、折腾到渺茫、不惑,当年的帅记者已成一个白发、大肚、油腻的中年男,传统的汽车正被一场汽车新革命侵袭,狼来了,浪来了!我心澎湃。当外部招聘“特别优秀者年龄可放宽到40岁”时,我蓦然感到是该出去最后一搏。离职前我还特申请休了10天假。这是我到东风20年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年休长假!那10天,好长,好长!(作者/牛一龙)【版权声明】本文系《汽车人》独家原创稿件,版权为《汽车人》所有。如需转载,转载方必须与“汽车人传媒”(邮箱:qcr007@126.com或电话:010-63135250)联系,获得同意取得转载授权,否则必将追究法律责任。敬请关注“汽车人传媒”公众号(qcr05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