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召回之病

作者:
汽车人传媒
时间:
2014-12-22 16:24:37

 《汽车产品召回监督管理条例》

(征求意见稿)的公布,成为中国汽车行业的热点话题。这应是预料之中的事情,因为在中国汽车以销量超越美国,证明中国成为世界第一大汽车市场后,它终于向更健康的市场迈进了一步。在监督整车制造商与保护消费者利益方面,中国终于有了实质性的动作。

  不过,这究竟能在多大程度上使得中国汽车市场更健康,仍有巨大的疑问。我个人持比较悲观的态度。按照中国特色的惯性,中国从来不缺乏政策,它缺少的是对政策的落实进行有效的监督。汽车行业从来如此。所以,这个行业不会因为召回条例的出台而发生质的改变。

  近期中国市场发生了多起召回事件,但这些召回大多发生在非主流的品牌与非主流的整车制造商身上。这样的现实,有两种理解,一是这的确是市场的真实状况,一是中国本土的整车制造商的制造水平与产品质量的确没有问题。但这种情况有多少人会相信?至少,我不会相信。我更愿认为,这是中国汽车在为召回条例的出台所做的背书。

  通过近期召回事件向中国本土的整车制造商暗示,新的政策很严厉。比如,企业若隐瞒产品问题时,会被处以重罚,或被罚至破产。通过发生召回的品牌,中国本土的整车制造商会理解这样的暗示。如我之前所言,在中国市场真正起作用的不是规则,而是潜规则。获悉了这样的暗示后,中国本土的整车制造商一定会有所改变。

  如此之下,召回条例的征求意见稿便被赋予了更多的意义。对它的“正面解读”与对中国汽车的褒扬蔚为壮观。殊不知,在整个条例的文本中,有关政策执行层面的信息被忽略了。比如,在对问题产品的调查中,真正消费者难以介入其中,他们的利益被专家代表了。

  在对整车制造商问题产品调查时,参与事件的专家几乎没有给出公正的意见,他们倾向于直接为整车制造商服务,而非站在独立、公正第三方的立场,就参与调查的事件给出理性的建议。

  为能使得召回条例看似公正,它也规定了举行听证会。但这样的听证会在参与人员的选择上会有人为的操作。真正能反映消费者利益的观点会被去除。换言之,消费者的真正利益不可能得到保护。所以,新的汽车召回条例不是为消费市场服务的。它真正的服务对象是整车制造商。

  之所以会出现这种情况与整车制造商的能量有直接的关系。以中国汽车市场的现状而言,几乎所有的整车制造商都是其所在地的税收与就业的主要承担者,这决定了整车制造商在中国GDP主义至上现实中的位置。任何影响整车制造商中国地位的政策都会退居其次。如若发生意外,当地政府会直接或间接出面,为整车制造商摆脱危机贡献力量。

  无论是上世纪90年代中国没有召回条例时,还是在2004年召回条例第一次出现后,大凡卷入是非的整车制造商,都得到了政府力量的强支持。真正受到影响的是消费者。

  同样可以佐证此说的是,即便整车制造商(合资公司)在国外进行大规模召回时,也会主动地与中国划清界限。因为同样的产品在中国已经进行了本土化生产,在零部件质量方面与国外不同。这其中隐藏的信息恐怕是消费者难以获知的。

  与此同时,中国本土的非合资汽车公司,它们在中国销售的产品即便是有问题出现,也会被严格控制。有统计说,2010年上半年,中国本土非合资公司的投诉最多。但它们并没有任何召回动作。所以坊间的疑问是,中国非合资公司的整车制造商在质量上已经超越了合资公司?这样的问题不会有答案。

  就中国现实而言,无论召回条例在文本制作上完美与否,如何执行,执行如何被监督,才是问题的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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