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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都记忆

作者:
汽车人传媒
时间:
2014-12-22 16:07:45

我,威廉?退斯特,一个200岁的不死者,也就是一般人所说的“吸血鬼”。我并非生来就是嗜血者,在最近的几十年里,也摆脱了这个桎梏,但我的种族总摆脱不掉这个讨厌的名声。

1908年,就在萨克森-科堡-哥达王朝第一个君主——爱德华七世行将就木的时候,我从罗马尼亚搬到了伦敦,据说这里的天气有利于我的健康——如果不死者有健康可言的话。一说从东欧来,同类们就怀疑我跟德拉古拉伯爵有什么联系。其实我跟他惟唯一的联系就是我的家族是他的死敌。

我的朋友赫伯特?奥斯汀,此时已经在长桥成立的一家汽车公司,他本人不知道我是个不死者——我可以在白天出现。在阴冷、潮湿、灰暗的街道上,通常雾气弥漫,这种呛人的烟雾对我当然没有什么影响。事实上,我非常喜欢这里晦涩的格调。

简陋的奥运会刚刚在西区的荒芜空地上举行过,运动员空前地多,我一向不大喜欢喧哗热闹,更不喜欢马踏烂泥的糟糕场面——那个“白城”体育场的场地糟透了。一次都没有坐车去看过。听说罗马曾赢得了举办权,但因为没钱退出了。

奥运会的运动员们坐着邮轮离开伦敦之后,我终于可以出行了。我乘着奥斯汀公司出品的5升4缸车漫步在波特列街的石板路上。奥斯汀公司已经造车3年了,他的车都还没起名字。赫伯特是个老实的工程师,而非商人。车厢与我以前乘坐的马车像极了——除了前面没有拿着鞭子的马车夫,但有汽车夫啊。我的朋友慷慨地出借车辆,以及——呃——驾驶员。这辆两档的车,在马车的铃铛催促下,显得有些尴尬。尽管我相信朋友的手艺,他的链条传动车没那么爱坏。但奥斯汀车跑不过马车,他的前灯还有些不可靠。也许需要在车顶棚的角上挂一盏汽灯,这样可以提醒横冲直撞的马车。

我的车小心地绕过伦敦塔——征服者威廉建立的堡垒。这位生性多疑的与我同名者,开创了诺曼王朝的时代。伟大的君主往往有不那么伟大的结局——他喝多了,从马上摔下死掉了。

此时的伦敦塔,还是英王室的财产,门口有戴着黑色熊皮帽的红衣服卫兵守着。还是不招惹这些人为妙,尽管我很想进去看看,也很容易把他们搞定。这里见证过太多的贵族和王室成员被谋杀和拷打,一股冲天的血腥气让我兴奋,这是一种本能的渴望,但我克制住奔进去的欲望。

赫伯特等着我去见他,他要请我吃饭,席中向我借钱。他准备多雇些人手,订单已经排到5个月以后,这让他既兴奋又发愁。这个说话容易脸红的小个子不停地搓着手,借钱这个话题让他局促不安。

我安慰他不要急,一边淡定地戴上夹鼻眼镜,开了张渣打的本票给他。哈,你看出我是装的,我的视力足以看到40码以外的报纸标题。忘了告诉诸位,我是有钱人。这对不死者不是什么难题,只要买些股票和地契压箱底就好。

后来——后来我这位朋友还是在13年后破产了,他的WW1型车研发,把他推入了财政深渊。当然,我再次出手,重组并挽救了他的公司——先知在上,我对搞公司一窍不通。赫伯特死后,我必须换个地方居住,因为我的容颜30年都没有变化,已经引起邻居的注意了。

讨厌的二战终于结束了,尽管战争带来的尸体的甜味和血腥使我很惬意,但必须承认,我害怕德国人的容克轰炸机,它们能让我灰飞烟灭,必须要小心。在考文垂的同类朋友就因此不幸。

战后的3年,重建进展缓慢,满是瓦砾堆的伦敦变化不大,除了喜欢慷慨陈词的胖子丘吉尔下台——谁会在意呢?狄更斯笔下的伦敦依旧,大本钟、威斯敏斯特教堂、雾气蒙蒙的泰晤士河。除了人类,谁还能把这些灰暗的事物写得漂亮?很遗憾,不死者中少有真正的艺术家——永生使得我们对一切美丽的事物感觉迟钝了。

伦敦又一次拯救了奥运。上次从意大利人手里接过烫手的山芋,这次干脆没人想主办。废墟还没清理干净的伦敦人主动要求举办战后第一次奥运会——这是我喜欢这里的原因,伦敦人太有同情心和好胜心了。上次1936年在柏林的五环旗下,大家惊怖地注意着希特勒高举的右手,而我则好笑地看到画面上他随着手势的加强,一绺头发不停地落在额前,又不停地抹上去。

这次,我破例观看了开幕式。乘坐黑色出租车——事先预定好的,结果倒了胃口。那司机态度很差,又不大守时,完全不顾及绅士的形象,这颠覆了我对伦敦名片的印象。他唧唧歪歪地诉说到温布利如何地不顺畅,希望我再加一两1、2镑。按说年纪大的人不容易动怒,何况不死者。可是,有那么一两分钟,我几乎要把他拖入路边的灌木丛里,当做作晚餐前的点心。

这家伙从市中心——我住在Blenheim Crescent街“蓝门”附近,到温布利开了只有短短的6英里,却说了几千句话。他不知道已经在生死边缘走了一回,兀自喋喋不休——我当然没兴趣把他变成我的同类,这家伙太肮脏了,其身上的气味甚至伤害了我敏感娇嫩的嗅觉。

这种不快的感受,使宽敞的车厢变得狭窄——我无意诋毁锰铜公司的杰作,即便他在新世纪被远在中国的民营公司吉利收购也同样如此。车厢顶很高,无须摘下自己的鸵鸟羽毛帽。我感觉自己在出汗,在微雨的天气里。当然知道自己早就没有排汗的功能了,这是无法抑制怒气的征兆,我极力控制着。

温布利体育场比当年的“白城”体面得多。英王乔治六世在雨中宣布奥运会开始,王后被雨淋湿了一侧的肩膀,让我很费解,他们的座车质量不大好?或者侍者睡着了?运动员领奖,都需要后面的人撑伞。一切都湿漉漉的,这就是我对这次奥运会的全部印象——潮湿、发霉的气息,如同雨天的垃圾堆。

时光荏苒,转眼又一个世纪来到。中间我搬了七八7、8次家,几乎每隔10年一次,但一直在“内伦敦”打转,虽然核心城区人口拥挤,街道狭窄,但我就喜欢老旧的建筑群内藏身,当黄昏时分在床上醒来,感到自在无比。我讨厌乡下的环境,泥土的腥味让人联想到腐朽。

我从不坐飞机,高空的射线让我不舒服。伦敦眼则是欣赏惟唯一伦敦美景的机会,找个多云的天气登上这座巨型摩天轮——20公里以内的伦敦一览无余。尽管它很丑陋,但得承认,夜晚的它发出深邃的、幽蓝色的光芒,似乎漂亮了很多。

2012年,奥运会又回到了伦敦。真奇怪,每次奥运来临的时候,伦敦这座城市都正在从危机的深坑中向上爬。伊丽莎白二世也不是1948年的小姑娘了,时间对我很仁慈,上帝对我很残忍。

我正在逃离伦敦,到南安普顿去度假,只需40分钟,开着我浅蓝色的阿斯顿?马丁DB9。这辆低调的性能车,能带来速度的畅快感——在我眼中,一切都像放了慢镜头。这辆DB9拥有赛车血统,但长途旅行舒适得很,就像身体的延伸,甚至有低空飞行的感觉。这个牌子被卖来卖去,居然没丢掉本事。

身后吵闹的伦敦更像一只拥挤的沙丁鱼罐头,讨厌的奥运特许车辆充斥其中。

据说开幕式在““伦敦碗””体育场搞了个农庄的主题造型。这么烂的主意谁想出来的?,真应该吃掉他。还有那个前甲壳虫乐队的保罗?麦卡特尼唱的劳什子。这家伙从哪冒出来的?似乎和我一样老了。大家都知道鲍里斯?约翰逊(伦敦市长)没钱,也用不着搞得村里村气的,他们称这个创意为回归自然——先知保佑,水泥丛林里的一小块绿色叫回归自然?

也许我已经不能适应这个时代了,伦敦的魅力就像伦敦悱恻缠绵的雾一样消失了,也许我该搬家了——回到我在罗马尼亚的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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